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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史瑶犯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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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史瑶担忧, 道, “这样回好吗?”

    “有何不可?”太子反问, 也没要她回答,“蓝棋, 去吧。”

    蓝棋应一声“诺”就退出去。

    史瑶看了看太子, 试探道, “殿下和几位女兄关系都不好?”

    “不是不好。”太子瞥她一眼,“很想知道?”

    史瑶点头,道, “三个孩子百日宴那日她们会过来, 妾身总要知道她们秉性如何。”

    “孤也不知道, 孤跟她们不熟。”刘据笑道, “孤三岁前不记事,三岁后就搬到这边来住。几个女兄住在母后那边, 又比我年长许多, 孤跟她们聊天也不知道该聊什么,见到了也多是问候一句。

    “鄂邑公主和孤不同母, 孤和她就更不熟了。过些天你见到她们, 问声好就行了。自有女官招呼她们。”

    史瑶:“无需对她们太过热忱?”

    “不需要。”太子道, “想好鹿肉怎么吃了吗?”

    史瑶和太子的病才好一天, 也不敢大吃特吃, “烤一盘, 炖一碗?炒几个素菜, 再让厨子做一些咱们昨日晌午吃的面饼?”

    “行吧。”太子扭头问, “阮书,去看看三个皇孙醒了没。”

    阮书出去片刻,带着几个奶姆进来,奶姆手里都抱着一个小孩。没容史瑶吩咐,奶姆就很自觉的把小孩放在榻上,然后退出去。

    史瑶看到并排躺着,眼睛睁的老大,好像对一切都很好奇的小孩笑了笑,随即屏退左右,道,“殿下,妾身家乡有一种小床,有这么高,这么宽,是给小孩睡的。”比划一下,“过些天冷了,用被褥裹着他们不如躺在床上,把他们搬到外面透透气。妾身画出来,殿下找匠人做,做四个如何?”

    “四个?”太子抱起冲他伸手的二郎,“四个那个什么床,他们仨怎么睡?”

    史瑶:“先做一个大一点的,他们仨睡在一起。过些日子长大了,再分开睡。不过有了床,他们晚上还得跟奶姆睡。他们仨还小,晚上把被褥踢掉了也不知道。”

    “这是自然。”太子想也没想。

    史瑶想一下,又说,“妾身还想等他们分开睡了,就放奶姆出宫。”

    “不要奶姆?”太子皱眉,道,“那你说的长大一点是多大?”

    史瑶道:“从出生开始算,满一年。殿下先别不高兴,听妾身说完,女子不如男子看得长远,汉朝女子能看到的也就自家这么大点地方。妾身虽然来自异界,懂得也不是很多。

    “男子就不同了,胸怀天下。妾身是这样想的,到明年秋天给他们挑几个识文断字的女官,每天给他们读书,弹琴。再过一年就让他们搬去长信宫,请父皇和舅父给他们挑几个老师,每日在长信宫给他们上课。

    “到那时照顾他们的人也换成男子。休沐日就陪他们出去看看民间疾苦。妾身觉得生于深宫之中,长于妇人之手,哪怕他们生来聪慧,他们是龙子凤孙,也会变成一个耽于安乐的膏粱子弟。”

    大郎和三郎猛地睁大眼,很是吃惊。

    二郎眉头紧皱,对史瑶的话很不高兴。

    太子眼中又一次出现惊讶,打量着她说道,“你以前真是一个平民?”

    “是呀。”比大部分人多读了几年书的普通老百姓。史瑶道,“妾身和殿下说过,妾身家乡的女子和男子一样教养。女子也可以当兵做官,济苍生,安社稷。”

    太子很确定,道:“你没说过。”

    “没说过?”史瑶皱眉,不信。

    太子:“你只说过你和男子一起读书。”

    “殿下,男子学的妾身也学。”史瑶道,“妾身如果不是因为救人而丢了性命,投胎到这里,妾身好好读书,是可以做官的。”才怪,“妾身家乡朝廷出卷,读书人都可报名参加考试,不拘男女,谁考得好录用谁。”

    太子认真思考她的话,过了好一会儿,才问,“你是说女子和男子一起上朝?”

    “是的。”史瑶道,“妾身还听说,比如廷尉衙门里女子少,廷尉下次选才的时候会写一份文书,贴在廷尉衙门门口,多招几名女子之类的。”

    太子不禁眨一下眼,咽了一口口水努力消化她所说的,道,“你家乡,真,真的很……孤,孤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神奇?”史瑶问。

    太子皱眉想想,点点头,“也只能这么说。反正如果你不说,孤连想也不敢想。”

    “殿下的意思是信妾身刚刚说的?”史瑶忙问。

    太子想一想,道,“你上辈子如果很厉害,孤认为你没有隐瞒的必要。”史瑶点点头。太子顿时忍俊不禁,“先前你说男之和女子一块读书,孤不大信。方才听你说出那番话,又说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孤从未在你面前讲过,你却能说出来,孤就信了。

    “母后早年识字不多,后来也挑几个女官教她,这些年也看了不少书,又虚长你二十几岁,却不如你想的深远。”

    “殿下,妾身只是把知道的说出来,让妾身亲自教他们,妾身也教不好。”史瑶提醒太子。

    太子笑道:“孤也不知道该如何教。”

    史瑶很怕太子又说她聪明全用在吃上了,“殿下这样说,妾身就放心了。”

    话音一落,趴在太子肩膀上的二郎又忍不住皱眉,他才两个月大啊,父母就开始给他择师,未免太着急了吧?还让不让小孩活了??

    “大郎也想起来?”二郎又长大一点,太子抱的胳膊酸,打算换只手,一扭头,见大郎直勾勾看着他,忙问,“要不要我抱?”

    大郎转向史瑶,伸出小手。

    史瑶惊讶,抱起他就忍不住说,“刘大郎,你没生病吧?叫我抱?今天太阳打西边出的吗?”

    大郎背对着太子,仗着他的太子父亲看不到他,冲史瑶翻个白眼,叫你抱是看得起你。史瑶抬手就想揍他,注意到太子就在面前,把他塞到太子怀里,指着他说,“你母亲我和你说话都不知道笑笑,动动嘴巴,不抱你了。”说着捞起三郎。

    三郎抓住史瑶的衣襟,咧嘴笑了笑。

    太子见状,也笑了,“这仨孩子被你训的越来越聪明了。”让二郎和大郎并排躺在他腿上,用胳膊圈住他们,就看大郎,“没哭吧?”

    “他知道妾身逗他呢。”史瑶道,“一丁点大的孩子,精着呢。也不知道像谁。”

    太子笑道:“像谁都不会像你。”

    “殿下!”史瑶随口一说,他还接上了??

    太子挑挑眉,道,“他们都像孤,也只像孤,你不同意?”

    “不敢!”史瑶撇撇嘴,戳一下大郎的小脸,“你以前不是宁愿躺着都不伸手要我抱吗?今天怎么突然让我抱,是不是发现你母亲我特好?”

    大郎抬起胳膊拨开她的手,就闭上眼装睡。

    小哥仨刚出时脸红红的简直没孩子样,如今变得白白嫩嫩,比原先大了三圈,头发乌黑浓密,挣开乌溜溜的大眼睛,别提多招人疼。

    哪怕史瑶知道三个儿子与众不同,见大郎不屑搭理她,都生不起来气。嘴上却说,“你看这孩子,居然还敢嫌我烦。”

    “你是够招人烦的。”太子笑着说,“他不喜欢你碰他的脸,你不是捏他一下,就是戳戳他。也是大郎乖,换作别的孩子早嗷嗷哭了。”

    史瑶:“别人家的孩子我才懒得逗呢。对了,殿下,他仨的名还没起?”

    “应该起好了。”太子道,“我没问父皇。反正百日宴那日父皇会告诉咱们。”

    说到刘彻,又想起他沉迷修仙的事,也不由自主地想到栾大,史瑶道,“殿下明日是在宫里,还是出去跟舅父习武?”

    “有事?”太子问。

    史瑶:“磨豆腐的石磨已经送来,明日太官令会把点豆腐的东西送过来。殿下不出去,咱们明日就把前院后院翻新一遍,如何?”

    太子张口结舌,不敢置信地问,“你还真打算把几个宫殿里里外外翻一遍?”

    “错了,是上上下下,主要是地下。”史瑶道,“殿下,妾身虽然时常和殿下开玩笑,这件事不是。”

    太子睨了她一眼,无奈地说,“行吧。”顿了顿,道,“明日孤令闻笔把长信宫的人都喊过来,先从长秋殿开始。”

    史瑶刚穿过来就知道她回不去了,毕竟是从十层楼高的地方摔下来,脑袋都摔裂了。史瑶才怕太子把她关起来严刑拷打或者杀了。

    后来太子接受她,又教她宫中礼仪,史瑶也知道无论她和太子以后如何,这辈子都跟太子绑在一起了。太子好她就好。太子出事,她也甭想独善其身。

    想明白这点,史瑶学文习礼仪的同时也在想该如何把太子身上某些要不得的优点改掉,该怎么把刘彻身边的奸佞小人弄的远远的。

    栾大其人在史瑶看来对太子没什么威胁,他骗刘彻会长生不老之术这一点早晚会要了他的命。所以史瑶从太子口中知道栾大是个小人,也没打算动他。

    卫长把栾大推到她面前,史瑶说用“巫蛊之术”收拾栾大,不过是临时起意。回到长秋殿,史瑶琢磨好几天,才下定决定配合卫长和皇后。其中一个原因便是她可以借栾大的事经常翻修整个长乐宫。不过,那时史瑶担心太子不同意,没想到都没容她再劝,太子就松口了,“谢谢殿下。”

    “你以前也说了,为了孤。”太子虽然觉得没必要,史瑶不嫌累得慌,太子也无所谓,又不用他亲手刨地翻土。”

    史瑶笑了笑,就问,“殿下打算何时去鄂邑公主府?”

    “她再使人来找孤,孤再去。”这几天事太多,史瑶和太子的身体又不舒服,三个孩子平时又不喜欢奶姆抱,以致好几日没出去了。太子见外面出太阳了,比清晨暖和许多,便说,“咱们去院里转转。”

    史瑶把三郎放腿上,就把躺在太子腿上的大郎放太子怀里,太子一手抱一个站起来。史瑶抱着三郎跟在他后面,笑道,“等他们仨长大一点,殿下就可以抱着两个,背着一个了。”

    “那还要你这个母亲做什么?”太子很不客气道。

    史瑶笑着说:“给你们做好吃的啊。”疾走两步到太子身边,看着大郎和二郎小声说,“母亲给你们做蒸羊羔、蒸熊掌,烧鸡、烧鸭、烧子鹅,炒银丝、炒白虾,清蒸哈什蚂——”

    “够了!”太子瞪她一眼,“除了吃,你还能想点别的吗?”

    两个月相处,史瑶已知道太子生她的气也气不了多久,笑嘻嘻道,“民以食为天,妾身想的就是天大的事。”

    三郎猛地抬头盯着史瑶。

    史瑶拍拍他,别乱动,我正和你父亲吵架,“殿下,还有比吃更大的事吗?”

    “牙尖嘴利。”太子瞪着她说,“孤真想两个月前的你。”

    宫女和宦者都远远跟着,史瑶声音不大,也不担心被他们听见,说,“两个月前妾身还没来呢。殿下想的那人不是妾身。”

    太子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懒得跟她废话,道,“明日叫厨子把你说的几道菜做出来。”

    “啊?”史瑶傻眼了,“殿下说什么?”

    太子扭头看着她,道,“聋了?”

    “不,不是。”史瑶忙说,“妾身不会做。”

    太子停下来,打量着她,皱眉道,“不会?!”

    史瑶脸色闪过一丝尴尬,实在没脸说,“妾身只听说过。”太子脸色微变。史瑶忙说,“妾身看食单的时候看到很麻烦的菜就跳过,都是挑简单的学的。早知道会来到这里,哪怕再麻烦妾身也会背下来。”

    太子嗤一声:“心口不一。你如果早知道你还不救人了呢。”

    “也是哦。”史瑶脱口而出。

    太子顿时想踢她,这个女人,除了吃还会变着法的气她,“咱们这几日吃的都是你早些天教厨子做的,你别跟孤说你以前就会做那几道菜。”

    “殿下有所不知,做菜这种事一通百通。”史瑶道,“厨子知道该如何用铁锅,妾身不教他们,他们也能做出新菜。”

    太子:“那新菜呢?孤这几日可没吃到新菜。”

    “总得等厨子跟铁锅熟悉了啊。”史瑶说着,突然想到,“明儿早上妾身教厨子做鸡蛋饼。”

    太子摇头,“算了,等厨子做出新菜,你再教他们做鸡蛋饼吧。你一天出一道新菜,孤也没法跟父皇和母后解释。”

    史瑶心想,你别告诉他们不就好了。可惜她不敢说,不然太子真会打她这个“不孝儿媳”,“妾身听殿下的。”

    “你也就这时候听孤的。”太子白她一眼,又抱着俩儿子转两圈,才送他们回偏殿。

    太子不去未央宫也有别的事要忙,不能一整天都呆在长秋殿。所以,用过晌午饭,太子就回长信宫了。

    太子前脚刚走,杜琴就走到史瑶面前,小声说,“太子妃,婢子有话跟太子妃说。”说话间还往左右瞟一眼。

    长秋殿内的宫女和宦者都是皇后挑的,史瑶不清楚原主如何跟他们相处,宁可一个人无聊到去偏殿作弄儿子,气得大郎冲她吐口水,也不找贴身婢女唠家常。

    杜琴、蓝棋、阮书等人也从不在史瑶面前说废话,像杜琴这样还是第一次,“出什么事了?”

    “婢子认为太子妃应当知道。”屋里只有史瑶和杜琴两人,杜琴依然很小声,“婢子以前在皇后宫里做事,来长秋殿的前一天皇后命婢子等人好好照顾太子妃。皇后还说太子妃初入宫,有些事考虑不到,还命婢子等人提醒太子妃。”

    史瑶抬眼看她一眼,肯定道,“和鄂邑公主有关?”

    杜琴猛然抬起头,惊得合不拢嘴。

    史瑶笑道:“平时只有做饭和用饭的时候,你才来找我。今天上午除了鄂邑公主府来人请殿下,就没别的事了。我也只能想到你说的事和鄂邑公主有关。”

    “是的。”杜琴见史瑶已经猜出来,也就不再解释,“殿下有四位女兄,只有鄂邑公主不是皇后所生,而是已经走了好几年的郭姬生的。”

    史瑶:“郭姬和母后关系不睦?”

    “这一点婢子不是很清楚。”杜琴道,“婢子只知道鄂邑公主比殿下长两岁,比三公主小一岁。还有,皇后大度,对宫里的人很好,独独对郭姬不假辞色。

    “婢子曾问过椒房殿的老人,皇后是不是很厌恶郭姬,椒房殿的老人说不是,婢子斗胆猜测,皇后不喜郭姬,应当也不喜鄂邑公主。”

    史瑶若有所思道,“你是想提醒我劝殿下别去鄂邑公主府?殿下知道这事吗?”

    “皇后从不跟殿下说这种事。”杜琴道。

    史瑶笑道:“难怪母后令你们提醒我。不过,鄂邑公主是殿下的女兄,她来请,殿下不去不大合适,毕竟不是外臣。”

    “太子妃——”杜琴急道。

    史瑶抬抬手,道,“母后和郭姬之间的事,我会告诉殿下。庖厨里是不是还有很多鹿肉?跟厨子说,晚上给你炒一碗鹿肉。”

    “谢太子妃。”杜琴心中一喜。

    东宫只有两个位主子吃饭,一头鹿,史瑶和太子敞开肚皮吃,三天也吃不完。剩下的怎么处理,自然是下面的人分食。

    今日晌午史瑶和太子吃鹿肉。杜琴也喝点汤,啃两块骨头。骨头上面的肉也不少,但和主子亲自赏的没法比。还是用只有主子可以用的铁锅炒的。杜琴太高兴,就想出去把这事告诉她的几个小姐妹,脚一动,突然想到一件事,“太子妃,婢子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史瑶笑了,道,“我平时没罚过你们吧?”

    “那婢子就说了。”杜琴道,“公主们都喜欢给皇上送人,太子妃知道吧?”

    史瑶想说,知道。话到嘴边突然睁大眼,忙问,“你是说鄂邑公主想给太子送女人?”

    “这个,婢子猜的。”杜琴偷偷瞟一眼史瑶,小心翼翼道,“公主府里都有讴者和舞者。主人家和客人用饭时,讴者多会出来助兴。”

    史瑶微微颔首,道,“我知道了,这件事我不会告诉太子,就当你没说过。”

    “谢太子妃。”杜琴道,“婢子说完了。”

    史瑶挥挥手,道,“退下吧。我去偏殿看看三个皇孙。”到偏殿屏退左右,就问几个孩子,“睡了吗?”

    二郎睁开眼,母亲,我没睡。

    三郎也睁开眼,出什么事了?

    大郎瞥史瑶一眼又闭上眼。

    史瑶真想揍他,又怕一会儿把正事给忘了,就先把杜琴的担忧告诉三个儿子,才说,“你们的父去鄂邑公主府时,我叫太子把你们仨也带上,到了公主府,你们缠着太子不松手,他就没机会跟女人独处了。”

    大郎睁开眼,不敢相信,这种法子你也能想的出??

    二郎咧嘴笑了,点一下脑袋,好的,母亲。

    三郎眉头紧皱,小脸上透着不喜。

    “大郎,三郎,你俩不愿意?”史瑶问。

    三郎摇摇头,不是。

    “我知道这个法子上不了台面,也知道让你们出面不合适。”史瑶皱眉道,“鄂邑公主没请我,我跟过去也不合适。我不去,你们也不去,哪怕殿下向我保证,他不会要鄂邑公主送的女人,可是真到那里,要不要就不是他说的算了。”

    那谁说了算?二郎好奇。

    史瑶见他不懂,不禁叹气,“二郎啊,你父亲禁/欲快一年了。男人喝点酒,又有几个漂亮的女子不断引诱他,他又不可能为我守身,带两个女子回来是很正常的事。”

    二郎懂了,很同情史瑶。

    史瑶看向大郎和三郎,道,“你们前世是男子吧?男人很了解男人,你俩觉得殿下能忍住吗?”

    三郎摇了摇头,忍不了。

    忍得住。大郎点头,必须得忍的时候。

    史瑶见俩儿子一个毫不迟疑,一个面带迟疑,叹气道,“那你们帮不帮我?不帮我,明年的今日你们就有可能多个弟弟。”

    三郎伸出小手,紧接着盯着史瑶的手。

    史瑶的手伸过去,三郎在史瑶手里写,下次呢?

    史瑶头痛,道,“儿啊,这次还没过去,你就问下次,你想愁死你老娘吗?”

    三郎盯着她,那你也得想想下次怎么办,不能每次都要我们仨出面。

    “唉!”史瑶叹气,“下次改日再说,先把这次过去。”

    晚上太子回来,史瑶就对太子说:“殿下,几个孩子出生俩月了,还没出过皇宫,改日殿下去鄂邑公主府的时候,带他们仨出去转转?”

    “你要孤带他们仨出去玩?”太子以为自己没听清,又问一遍。

    史瑶:“妾身也不想,殿下不觉得他们仨乖的不像小孩子吗?”

    太子见过他的几个外甥,一个个皮的猫嫌狗厌,有时候都恨不得把几个外甥塞回三个女兄肚子里。史瑶没提,太子还没意识到,史瑶一说,“他仨确实乖的不像小孩子。”

    “妾身早就想带他们出去了。”史瑶道,“妾身以前一直认为殿下出去也是偷偷的出去,所以就没敢跟殿下提。平日里殿下出去也多是有事,妾身也不好让殿下带上他们仨。”

    史瑶从未问过太子出去干什么,对史瑶的话,太子也没怀疑,“他们仨这么小,出去会不会冻着?”

    “天气好的时候就不会。”史瑶道,“如果那天天气不好,殿下跟公主说,改日再去呗。反正是她请你,不是咱们邀请她。”

    太子和鄂邑公主不熟,因不喜术士,就不喜欢向刘彻推荐栾大的丁义,到了公主府,太子也不知道该和鄂邑和丁义聊什么,有三个孩子在身边,倒也能找到话题,“行,孤听你的。”然而,过来三四日,太子都喝上咸豆浆了,鄂邑也没再使人来请他。

    十月初六,休沐日,太子吃了鸡蛋饼和甜豆腐脑,带着做豆腐脑和鸡蛋饼的方法去找卫青,刚一出门,就看到有人往长秋殿来。

    太子停下来,片刻,来人到了跟前,一看衣着不是宫里的人,眉头微皱,“你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