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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思念之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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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七章思念之雪

    柳奕意识到自己做了错事,连镜哥哥可能再也不喜欢她了,站在原地哇哇大哭起来。外面的宫人听到动静,赶紧进来,把柳奕带了出去。

    “咳咳……”听到柳奕的哭声终于远去,他倒下去,又咳嗽起来,一股血腥味由肺部涌上口腔。

    终于又安静了。

    大殿里静悄悄,只有时间沙漏一点点滑下的声音。最终又陷入深深的睡眠。

    他总是在这种时候,最能听清死亡的声音。

    也只有这种时候,他会什么也不想,任由那种虚无感吞没自己。

    -

    “贵妃娘娘,您不能进去……”

    过了很久,又听到像是外面传来的声音。

    是自己听错了吗,她这个时候应该在上课吧?像谢太傅那样严厉的人,怎么可能允许学生偷懒呢。

    迷迷糊糊的,感觉到一个人走到了身边,虽然不像柳奕那样吵吵嚷嚷的,但他一向很排斥有未知的东西接近,他皱紧眉头,可下一秒,当一个凉凉的触感放在额上。排斥感竟然减弱了。

    他觉得,是她。可是她只站了一会儿就要离开。他下意识的慌了起来,抓住她。

    “难受。”他心智有些早熟,从懂事开始就已经不会像个孩童一样在大人面前撒娇赖皮了,面对同龄人的幼稚行为,他总是很不屑的。可今天下意识的在她面前就露出了那和撒娇没什么两样的举动。

    他只想,怎么样都好,只是别走。别离开了,好吗。

    然后她就真的留下来了,细心的照顾自己。让他一直有些烦躁的心情平复下来陷入一种安宁。这种安宁,让他想起了在塞外,娘还活着的时候,他依偎着羊群听娘唱歌,塞外的晚风把斜阳吹得美极了,而娘的歌声和风声一起略过草原,悠长的尾音像小草摇摆……

    那是不是听起来太过没出息了呢?

    可是睡梦中的青鸟连镜眉头微微舒展开来。

    苏羽歌看着这个冷漠少年毫无防备的恬静睡颜,默默叹了口气。

    -

    不知道睡了多久,烧退了。青鸟连镜也恢复了意识。他觉得身上舒服了许多,之前那像是要死了的感觉像梦一样。

    真是噩梦一场。

    她还在吗?

    心中有了这个想法,青鸟连镜猛地睁开眼,却看到床边空无一人。他心中顿时涌起失落感,墨绿的瞳孔暗淡了不少。

    难道,之前的所以都是他的幻觉?

    落寞的神情只是一瞬,很快,他又恢复了面若寒霜的样子,起身下床时,脚上却踩到一个什么东西,软软的。

    “……”

    她躺在地上,谁得正酣,鼻翼间缓缓吐出均匀的呼吸声。青鸟连镜无奈的默叹口气,眼里却有转瞬即逝的欣喜。他蹲下身把她横抱上床,动作轻柔,怕把她吵醒。她扭了扭,发现身下的地板软了不少,顺势蹭了蹭。微微张着樱唇,未施粉黛的睡颜宁静可爱。

    他坐到床边,静静凝视她,慢慢的,又伸出手去触摸她吹弹可破的皮肤。像水一样,原来这就是女孩子的脸。

    他心里有了一些奇怪的感觉。这是什么?

    娘曾经说,当你喜欢上一样人到极致时,就是再懂得伪装的人,也无法掩饰对的她喜欢。你无时无刻不想看到她,触摸她。她使你改变,你也会同样的喜欢被改变的自己。

    有她在,视野会变明亮。

    没有她,会愤怒焦躁。

    听她讲话就像听人唱歌,看她的笑容就好像赤脚踩进草地里,又痒又柔软。

    原来是这样啊。少年看向苏羽歌的绿色瞳孔,微微放大了一些。

    这可真是不得了。

    他喜欢上她了。

    光芒从朱漆雕花窗笔直的照着那个躺在龙床上的绝色女子。她纤长的睫毛轻轻颤了颤,随后缓缓睁开。

    一睁开眼,苏羽歌就看到青鸟连镜正坐在自己面前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一低头,发现自己躺在了他的床上,一瞬间脑子里有点懵。

    什么情况?

    她只记得昨天青鸟连镜高烧不退,还不准御医过来,她就一直在这里照顾他来着,结果后来太困了就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难道在她睡着的期间,她把青鸟连镜踢下床,自己爬上去了吗?

    觉得这非常有可能性,她小脸一红,一边坐起,一边尴尬的先打破沉默:“嗯,早上好。”

    “早安。”他很自然的回答。语气中并不含任何怨恨。这让她松了口气。

    “感觉好些了吗?”她说着很习惯性的伸手在他的额上摸了摸,嗯,这个温度应该是没事了。她欣慰的舒一口气,总之昨晚一晚上的努力没白费。

    不过想起昨天来的时候他不肯见太医一个人蹲在被子里说难受的情景,她心头火气上涌,毫不客气的指责。

    “不过皇上啊,你是不是傻,有病就看病啊,你若想要让病好的快一些就要听本宫的话——”

    “青鸟连镜。”他突然打断,抿了抿嘴,又加了一句,“叫我的名字。”

    苏羽歌先愣了愣,然后意识到,哦,他大概也不习惯认一个只比他大一岁的女子做妻子。好吧,她很理解。她迅速改口:“连镜啊,你要听本宫的话……”

    “我也叫你羽歌。”他淡淡然说道,一副不给商量的口气。

    “这这这……”苏羽歌有些适应不过来,不过又想,反正他们是朋友,直呼其名也没什么不对的吧。

    他靠着床,双手环胸:“合礼数?那,爱妃。”

    苏羽歌听言心中内伤,可不可以不要再提那个名号,真的是个痛啊,行行行,羽歌可要好听多了,不那么恶心人。

    于是她选择妥协,一边下床一边无奈:“行吧,也只能私下叫着玩。”

    让别人听见,她还是觉得很难为情的。

    他翠色的瞳仁中出现异常柔和的光芒:“嗯。”

    她抬头,想问一下现在是什么时间了,下意识的看看窗外,突然愣住。

    “怎么了?”

    苏羽歌没有回答青鸟连镜,她的目光一直紧盯窗外,然后脸上的表情由散漫逐渐变为兴奋和喜悦,她转过头看着青鸟连镜。“下雪了!”还没等青鸟连镜做出什么表示,她已经胡乱的穿上鞋子,从大门跑出去。

    不知是从何时开始下雪的,外面已经是鹅毛大雪飞入芦花看不见了,茫茫白雪将皇宫原本的颜色遮盖,给世界裹上素雅的银装,雪被风刮得没有固定下落轨迹,在空中挤作一团,这样看起来,就像整个世界都被它们装满了。

    “下雪了!下雪了!好美啊!”她拉着青鸟连镜的袖子,差点蹦起来,路过的宫人都不人不理解她们太后娘娘为何看见落雪会这么开心,这说明日子要一天天更冷了啊。

    他们却不知道,她珍惜着人间的一切。春雨冬雪,夏花秋月,地府没有,统统都没有。

    因此她就是喜欢,喜欢大雪。世界上最美最脆弱的东西,哪个人不喜欢这样纯净的东西?而且这世上只有雪是没有一年四季都能看见的,所以见到大雪,她就会倍加珍惜。而且不知为什么,每次下雪,她都会觉得异常安心。像是有人在和她说话似的。

    青鸟连镜惊讶的看着她的脸。她在笑,眼睛在笑,眉毛在笑,嘴巴也在笑。她很高兴,因为下雪了吗。这有什么可高兴的。

    更奇怪的是,为什么看到她在笑,他也想跟着开心?

    他是生病了吧。

    病入膏肓。

    苏羽歌跑到青石墩旁,捧了一捧雪,走向青鸟连镜,像是捧着什么宝贝一般。她的手被冻红,却毫不在意。“看到雪,才会真的有这样的感觉,年末了啊。连镜,这样的大雪,能请你多陪我看几年吗。”她的目光诚恳,透着雪一般的柔软。

    青鸟连镜不语。目光静静的落在她的脸上。不是不语,而是喉头哽咽的说不出话来。他心里,好像被什么沉重的东西击中了一般。

    如果她永远不厌,他给陪她看雪,一辈子也可以。

    但是他的一辈子,很短很短啊。

    习惯了接受命运安排的他,从未这么自私的想过。

    我该怎样,才能多活几天呢?

    “咦,我突然发现,”苏羽歌抬起头看他,像是不好意思般的笑了笑,“你和雪好像呐!”雪一样纯白的少年,白了冬天。

    她看着面前这个和雪一样也会融化消失的少年,却什么也不知道,依然美好的笑着。

    他的喉咙里好像被什么堵住。转过身去离开了。茫茫大雪下,是少年悲伤的表情。平静的悲伤,就如同落雪一样。

    苏羽歌毫不知觉,张开双手像是在拥抱这场雪,扬起脸微笑。

    越下得越来越密集,背道而驰的两人的身影越来越远。

    苏羽歌对于青鸟连镜心中所想,却一点也不知道,她走在细密的雪上,心里一种冲动越来越控制不住了。

    她想去塞外,就是现在,她想和他一起看雪。

    不止是雪,她所有好玩的事,都想告诉他。她想和他说话,牵他的手,就算这些都不可以,只要能在一起就行了。即使只是两人沉默的走过一段漫长的路,也可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