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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定海县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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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日转瞬即逝。

    约莫五更天,徐言便早早起床洗漱。

    匆匆用过早饭便该出门赴考了。双喜早已将考篮准备好,十分忧伤的看着徐言。

    “少爷啊,这还是你头一次这么早起床,真的不会困吗?”

    徐言差点背过气去,翻了翻白眼道:“少爷我就这么不中用吗?”

    心道一定是原先徐言留给小书童纨绔子弟的印象太深刻了。

    “不是不是,我便那么一说。少爷你一定要努力啊!”

    双喜眨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说道。

    定海县并不大,考生自然也不多。

    徐府距离县试考点县学很近,走路便能到。

    饶是徐言说自己去便行,小书童还是执拗的要跟着,说这是夫人的吩咐。

    徐言直是有些无奈,苦笑道:“那我们出发吧。”

    这还是徐言第一次去县学,作为官学只有获得秀才功名的读书人才有资格在里面进学。只不过如今官学式微,许多考中秀才的生员也最多每日点个卯,并不真的在其中学习。相较之下,民间书院是他们更愿意求学的地方。换言之,县学只是一块跳板。

    等徐言来到县学前时发现已经聚集了不少考生。放眼望去其中既有十余岁的少年,也有不少已经而立不惑的老童生。

    他大致数了数,参考的童生大概在几百人,远远不能和那些动辄两三千考生的大县相比。

    考生少当然是好事,竞争对手少脱颖而出的机会就大,加之定海县文教不盛,徐言要想通过县试自然不难。

    县试的主考官是县令,题目皆是其一人所出。徐言此前倒也搜集分析了几篇赵县令写的文章,想从中摸出其个人好恶。虽然未必一定准确,但多少有些帮助。

    见人到的越来越多了,衙役们开始命考生分成几列排好,准备查验身份进入考场。

    徐言从双喜手中接过考篮,轻声吩咐道:“你便先回去吧。”

    徐言被分到第三列,与他的族兄徐椯恰巧分到了一起。

    徐椯显得很兴奋,冲徐言挤了挤眉道:“秋哥虽然年纪轻轻,但看这泰然自若的样子想必已是胸有成竹了吧?”

    徐言淡淡道:“族兄说笑了。”

    约莫过了片刻,终于开始放人了。

    衙役们检查的很仔细,故而过了很久才轮到徐言。

    县衙的衙役早就认识这徐小郎君了,对其态度自然极好。一番查验考篮后便把徐言放了进去。

    在开考之前还有最后一个环节,就是赵县令训话。

    训话内容自然没什么营养,无非劝学云云,但流程是一定要走的。

    众考生耐着性子听完赵县令训话,总算可以准备考试了。

    县学明伦堂是肯定容纳不下这么多考生一起考试的,故而衙役们早早就在县学之中搭建了简易的考棚。

    这考棚自然不如屋宅舒服,但遮阳避风还是没问题的。

    徐言按照衙役的指引来到自己的座位上坐定,将考篮放下,笔墨砚台悉数取出。至于考卷早就被提前放置于几案之上。

    接下来就是等待公布试题了。

    为了防止作弊,考题是不直接写在卷子上的。而是等众考生全部坐定后,由书吏写在木板上再举起来在考棚间走动公示。

    第一道题是四书题,题目是道之以政。第二道是五经题,要求考生从易经、春秋、礼记、诗经、尚书中挑选一道。徐言的本经是诗经,自然挑的是诗经题。最后一道题目则是试帖诗,这玩意是徐言最擅长的。

    他不紧不慢的先把三道题目抄在草稿上,然后深呼吸平复心情。

    时间是足够的,但徐言准备给四书题留出最多的时间,因为这是决定考试成败的一题,可谓至关重要。

    静心凝神,且来分析题目。

    此题出自论语:道之以政,齐之以刑,民免而无耻。

    意思很简单,以政事领导民众,是居上临下,虽是法制禁令,效果不能深入人心。

    这当然有下句,下句是道之以德,齐之以礼,有耻且格。

    孔子通过对比法治、礼治对比,肯定了礼治。主张以礼治为本,以法治为末。

    在杭州时,绪山先生让徐言练得最多的就是破题。是以他如今对于题目的切入很有想法。

    细细思忖片刻,徐言提笔写道:圣人论治,而辩其应于心迹焉。夫政刑可以暂约其民,此迹应礼可以渐洽其民,此心应也。知此可以论治矣。

    简简单单两句话,将圣人讨论治国之道引到自己对于此事的看法,可谓精妙。

    破题之后,接下来要写的便简单了,徐言酝酿一番,提笔挥毫一气呵成。

    “想昔夫子之意,凡为治者,与其禁民为恶,不若教民为善。盖民不自知其恶,感而心乃愧焉。

    尝试较之,政刑也者,所以禁民为恶之具也;

    德礼(也者),所以教民为善之具也。

    其初同开道之,其次同整齐之,而其究不同者。

    有如道之者以政乎,齐之者以刑乎?曰惟是国家之科饬,而断行之,以此苛察为治体,以整顿为治功,期旦夕而考民也。为之民者将必苦其操切,习以规避,以其迹逃吾政刑之及,意伺吾政刑之弛,彼其兢兢焉有所不为也,姑以此为奉君上之事,而于其身心若其不相与然者,谓非耻之一念丧乎?盖上修政而下以其耳目承之,上修刑而下以其形骸承之,上下相羁束以成此治也。

    有如道之者以德乎,齐之者以礼乎?曰惟是生民之受中潜修而昭锡之,以此表正为治体,以风励为治功,需岁月而观民心者也,为之民者将必乐其薰陶,渐自开悟,不甘与吾之德礼为二,且思与吾之德礼为一,彼其慈慈焉有所为也,直以此为吾身心之事,而于君上不当有烦焉者,孰非耻之一念生乎?盖上修德而下始知有其性,上修礼而下始知检其情,上下相夹恰以成此治也。

    要之政示民以所不可有,德勋民以所固有;

    刑治民于其所己著,礼防民于其所未形。

    两者外遏之,故禁虽严而不入;

    两者内触之,故教虽宽而自孚。

    察察之治,不可以语淳淳之化,盖无耻有耻,心迹之判久矣。为治者审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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