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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负金请罪

作者:饭团桃子控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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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氏说得淡然,陈望书听得心惊。

    陈家孙辈的,并非只有她一个。祖父陈北为何独独将她养在了身边,难不成瞧中了她喝奶力气大?还是瞧中了她揪胡子的功力强?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老祖父不养长孙,却独独养了她这个既非长,又非幼的小姑娘,这显然是有原因的。

    陈望书心中盘算着,脑子中陡然灵光一现,更加心颤起来。

    陈北擅长周易之术,又同李氏说了些似是而非的话。人说三岁看到老,之前的陈望书,显然同他性情以及行事手段并不相似……那么,她可不可以大胆的推测,陈北早就掐算到了,她的到来?

    陈望书想着,小手一抖!改变命运的时刻到了,系统靠得住,母猪能上树!

    陈北如此牛!她只要学到了九牛一毛的,能够算得出未来,那哪里还用得着等着系统死到临头才会发出的剧情预告?

    “阿娘,祖父可有留下什么关于周易之术的书?”

    李氏正说着古,冷不丁的被陈望书这么一问,有些茫然的转过头来。陈望书的眼睛亮晶晶的,像是她夜里出门时,不慎撞见的小猫踩云,怪渗人的!

    李氏抱了抱自己的胳膊,明明过了端午,一日热过一日的,她咋觉得凉飕飕的呢?

    “当是没有了。当时东京城突然被围,我们好些东西都来不及带走。南下的过程,那是凶险至极,更是一路走一路丢的。”

    “要不然的话,我的儿也不至于过得如此凄苦,身边只有两个大丫鬟伺候。以前你小时候,身边都有两个乳母,四个婆子,四个一等女婢,八个二等女婢,做粗活的一院子。”

    陈望书有些汗颜……

    幸亏没有这么些了,不然她看到人群,会习惯性营业,时刻露出最得体的微笑,实在是太累了!

    李氏眼见着又要唏嘘忆往昔,顺便炫富。陈望书立马打断了她,将她拉上了小楼,打开了颜玦给她的食盒。

    食盒一打开,陈望书便愣住了。

    夜宴上那么一大桌子的菜,她喜欢吃的,便伸了筷子,不喜欢吃的,便是瞅都没有瞅上一眼。而这食盒里装着的,都是她爱吃的,一个不拉!

    颜玦那厮哪里是在喝酒,是在看她下酒吧!

    她想着,脸微微一红,轻轻的咳嗽了几声,白瓷已经摆好了碗筷。

    陈望书给李氏夹了一筷子笋丁,“阿娘吃来看看。颜玦瞧我夜宴吃得不多,特意着人另做了带回来的。”

    李氏一听,喜得合不拢嘴,“这孩子当真有心。”

    她说着,拿起筷子夹了一口,便又放下了。

    “唉,不是那个味儿了。以前啊,在宫中有个姓周的厨子,尤其擅长做笋。尤其是做的泡酸笋堪称一绝,阿娘怀你小弟的时候,那是一坛坛的吃。可惜了,十年前那一役……物是人非了。”

    陈望书皱了皱眉头。

    她知晓陈家以前在京城十分的显赫,可没有想到,李氏同宫中熟络到了这种程度。她自己个张嘴,那定是要不着的,那么,就是她在宫中有故人了。

    “阿娘以前常吃宫中之物么?”

    李氏一愣,揉了揉陈望书的脑袋,“也是,你那会儿年纪还小,又没有跟在阿娘在身边。成日里同你祖父,见的都是一群老头儿,没怎么见过你姨母。”

    “姨母?”陈望书来了精神。

    李氏点了点头,“你的姨母,也是我的堂姐。堂姐贞静贤淑,十六岁便进了宫……唉,都是些旧事了。堂姐比我年长些,同我十分的亲厚,得了什么好东西,吃了什么好吃的,都总是惦记着我。”

    “好了,你也别吃太多了,如今夜已经深了,多食并非养身之道。”

    陈望书嗯了一声,叫白瓷将东西撤了,又仔细的梳洗了。

    夜很深了,李氏几乎是倒床就睡。

    陈望书看着她的侧颜,却是怎么都睡不着。除了拍戏的时候,她这个人独得很,几乎没有同人同床共枕这般亲近的时候。

    李氏很爱笑,是以眼角已经出现了一条条的笑纹。她像是在做什么梦,时不时的嘴唇上翘,又时不时的耷拉下眉眼,哀伤起来。

    陈望书想,今日说多了旧事,也不知道在梦中,她是在重温年少时的心动,还是再经历了一遍东京城十年前的烽火狼烟。

    一宿无眠。

    翌日一大早儿,陈望书便起了身,蹑手蹑脚的,生怕吵醒了熟睡得李氏。

    东方的鱼肚泛白,坐在小楼的窗前,整个人都心胸开阔起来。

    “姑娘姑娘,大事不好了,颜小公爷来负荆请罪了。”

    陈望书皱了皱眉头,对着咋咋呼呼的木槿做了一个嘘的手势。木槿吐了吐舌头,不过为时已晚,李氏的声音从床帐里传了出来。

    “来便来了,何须惊慌?主君归家了么?”

    木槿点了点头,又发现李氏尚在帐内,瞧不见她的动作,忙朗声应道,“主君一进门,还来不及端茶盏,颜小公爷后脚便跟进来了。夫人还有姑娘快去看看吧!负荆请罪!”

    陈望书有些无语,“负荆请罪有什么稀罕的?史书里头写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他这也不过是拾人牙慧罢了,也值当你这么激动?”

    木槿的头甩成了拨浪鼓,“姑娘,错了错了!那颜小公爷,背着的不是荆条,那是金条!真正的金子打的,好家伙,巨大一根包也没有包,闪瞎人眼睛了!”

    “若是叫响马瞧见了,怕不是连人带金都给他撸了去!”

    陈望书猛的咳嗽起来,我去!啥玩意?她差点没有叫自己的口水给呛死!

    “黄金的金?”陈望书再次问道。

    木槿点了点头,“没错没错!也不知道颜小公爷谋划了多久,这是早就打好了吧!主君气得够呛的,正指着鼻子骂他呢!”

    她正说着,发现陈望书已经小跑进了屋,着白瓷给她换衣衫了。

    陈望书心急火燎的,陈清谏骂人跟刀子似的,万一把美人同金子都骂跑了,那她岂不是亏到姥姥家去了!

    颜玦行啊!负金请罪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