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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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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禾生辰这日,很多得到消息又想巴结陆琰的人都送了礼过来,还带着自己的夫人或女儿,希望能通过楚禾讨好陆琰,陆琰自然是为她办了生辰宴。

    楚家的人按理说都是楚禾的长辈,本可以不用亲自前来,但一来他们都宠着楚禾,二来楚禾如今是王妃了,因此楚家一家都到了。

    有消息说陆琰为楚禾准备的生辰礼是一件衣裙,听到这个的时候好几个官家小姐和贵妇私下里都笑出了声。心中暗道这亲王妃也不过如此,前段时日还传言说潇亲王很是宠爱于她,如今看来也不尽然。否则生辰礼为何只是一件衣裙?这衣裙即便是再好的料子,也不过是几匹布料,谁家都买得起。

    可真到了陆琰拿出生辰礼的那刻,所有人都愣住了。

    这衣裙上身倒是极好的料子,可也不是别人拿不出来的,但这裙摆可就不是一般人能拿得出手的了。

    月牙色的布料外缀着片片几乎透明的血玉和羊脂玉,每一片都被雕刻成了牡丹的模样,打磨的光滑圆润,一动便会叮铃作响,煞是清脆。

    但与另一件相比,这衣裙倒显得一般了。

    只见桌案上放着的琴通体漆黑,却又隐隐泛着幽绿,有如绿色藤蔓缠绕在古木之上。

    “绿绮!”有人认了出来,惊呼出声。

    此名一出,顿时一阵骚动。

    绿绮乃是古琴,名扬一时,面板由老杉木制成,岳山冠角琴轸及雁足皆为红木、紫檀、红檀等,音色浑厚,泛音清晰,传言已经失去了踪迹,多少爱琴之人想要找到它,都以失败告终,谁知道会在陆琰这里看见,还是作为生辰礼给了楚禾。

    “王爷!”楚禾小小地尖叫了一声,藏不住的喜悦,她从来没有告诉过陆琰她喜欢音律喜欢抚琴,她也曾想一睹宝琴的风采,可是一直没有找到过。

    “喜欢吗?”陆琰捏了捏她的脸。

    楚禾不住地点头。

    众人都艳羡地看着楚禾,楚禾亦是摸着绿绮爱不释手,一双眸子亮亮的,看得陆琰不自觉地勾起了嘴角。

    “若是喜欢,本王再试着找找,看能不能找到其他的几把古琴。”陆琰看着她,心中轻啧一声,想不明白为什么小姑娘还是这么瘦。

    “不要了不要了!”楚禾连忙摆手,“足够了,有了绿绮就足够了!”她不贪心,有这一把绿绮已是多少人都羡慕不来的事,她也不敢奢求更多。

    “楚禾,”陆琰揽着她的腰,凑近她耳边,“你十七了。”

    楚禾一愣,想起了他之前说过的话,脸上烧红了一片,陆琰低笑:“不会反悔吧?”

    半天,才听楚禾低低地从嗓子里挤出两个字:“不会。”

    于是当天晚上,陆琰直到小姑娘嗓子都哭哑了,不住地推搡着他求饶,才放过她,拥着她入睡。

    第二日陆琰神清气爽,楚禾却直到快正午了才醒,一开口,嗓子便沙哑的不像话,眼神扫过那个白色的小瓷瓶,想起了陆琰昨晚在情动之时喂给自己的东西,不由疑惑,但她相信陆琰不会害她,便也没有问什么。

    “王妃?”苏清见她醒了,忙从外头进来,倒了杯热茶端给她,楚禾抿了几口,嗓子终于没那么难受了,于是问道:“王爷呢?”

    “王爷刚从外头回来,正往这边赶来呢。”苏清笑着道。

    楚禾点头,还没等她再问什么,便听见了陆琰的声音,好像是在对成贵说话:“找几个人,手脚麻利些,最好三日之内办好。”

    成贵笑眯眯答道:“老奴明白,王爷放心吧。”

    接着陆琰便进来了,见她醒了,勾唇:“母后让人来过了,说是把刘太医彻底留在王府里,专门照顾你。”

    “嗯?”楚禾疑惑,“为什么?”

    “给你调养身子。”陆琰没多说,只道:“今后你干脆住在寒水院吧?不用回怀居院了。”

    楚禾摇头,她要回去,不然陆琰还乱来怎么办?

    “本王保证不会乱来,今晚不会碰你。”陆琰看出她心中所想,调笑地看着她。

    “王爷!”小姑娘羞恼地把自己埋在了被子里。

    陆琰看了苏清一眼,示意她退下,苏清走后,陆琰坐到了床榻边:“楚禾,昨日陆琰也让人送来了生辰礼。”

    楚禾没动。

    “知道他送了什么来吗?”陆琰声音淡淡的,轻笑一声,“有朱批有玺印但什么也没有写的圣旨本王现在给不了你这个,但本王能把命交给你。”

    楚禾动了动,探出一只手握着他的大手,接着头也探了出来:“王爷王爷送的琴,我很喜欢,那件衣裙,也很好看。”

    她的话没说清楚,陆琰却听懂了。她是说,不论别人送了什么,她都只在乎他。

    陆琰理了理她有几分凌乱的发丝,笑了:“嗓子哑了?等会儿让苏清去给你熬些清茶。”

    楚禾红着脸点了点头,而后她垂下眼帘:“王爷,昨日你身上有很多伤疤。”

    陆琰挑眉:“心疼本王?”

    “嗯。”楚禾低低应了一声,她没想到他身上会有那么多伤疤,有一道甚至斜跨了他整个胸膛。

    可他本该坐于朝堂之上受百官跪拜,不必亲自上战场杀敌冲锋,不必直面这些危险。

    “真乖。”陆琰俯下身,亲了她的额头一下。

    这是,他的小姑娘。